紅色指甲油快退了 看起來變的很恐怖
但不是因為指甲油所以頭很痛
只是剛好看到我的手指
我很喜歡剪指甲 而且因為我習慣手指碰到弦的感覺
所以我都會剪很短 剪到四川看了都害怕的地步
每次他會說 好了啦 這樣就好了啦 快剪到肉了啦
所以我的手指看起來都髒髒醜醜的
但我也不是因為這樣心情不好的
幹 我到底在說什麼
好的 我來整理一下
前天晚上 我練完929之後 去公館找四川
然後我們跟捷任和阿雞老師還有阿修一起喝啤酒
很久沒看到他們 一起亂搞笑很開心
後來我跟四川騎摩托車回新店 在景美的時候
剛好看到張胖胖從工作室走出來要買飲料
我很開心的叫住他 其實我每天都會經過他的工作室
他還把之前拍蝴蝶的時候 道具作的長頸鹿動物放在陽台上
所以每次在那裡等紅綠燈 我都會一直看
心理想 要是有認識的走出來 我依定要上去玩依下
過完年還有想過要去給張胖胖拜年
但是一直沒有適當機會
結果以前從來不自己去7-11買飲料的張胖胖 竟然自己走出來
他還是一付老樣子 明明說要買飲料 結果兩手空空走到櫃檯
我問他說 你的飲料哩 他指著櫃台上面的櫃子說 在上面啊
原來是一平12年的威士忌
好吧 從高粱換成威士忌 有算是有點改變
我和四川興高采烈的跟他依起去工作室
以前的助理都還在 也多了新助理 水族箱又變多了
那個空間很奇怪 好像沒有時間一樣
一坐在裡面 很容易就會掉進以前的回憶
那個時候聽的音樂 那個時候張胖胖煮飯的香味
還有那個時候的人遺留下來的光影 和一些小小的痕跡
讓我想到以前的村山小學 也是那種沒有時間的地方
老朋友聚在一起 很容易就會聊到從前的事情
而且大部分想起來都是一種趣味了
不管好的不好的 好笑的生氣的 現在都變成一種令人懷念的時光
張胖胖說了一句話 他說我的青春歲月都貢獻給他了
仔細想想 好像真的是這樣
雖然沒有字面上那麼沉重
但是我的青春年華 真的有大半時間呆在裡頭
無論是在那裡抽香菸 演員訓練 彈吉他
或是在那邊幫他畫圖 喝醉酒跑去那裡的沙發睡覺
我的青春有大半是有它們存在的
所以我很幸運 在最迷惘最任性最青澀的時候
有他們陪著我
有一次 我再土城的一個倉庫搭景拍片 就是寫去旅行這首歌的地方
那時候因為路圖很遠 所以我和四川都直接睡在倉庫裡
納時候很辛苦 要在鷹架上面爬來爬去 因為要作依個假的西門町街景
到現在 我的噩夢裡面還常常出現那個地方
還在撘景的某個晚上 我接到張胖胖的電話
要我去工作室找他 因為要幫他畫圖
無論我如何推拖 他就是要我馬上過去
到了工作室 他第一句話就問我 有沒有錢吃飯
住倉庫有沒有熱水可以洗澡
我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他立刻叫助理張羅卡式瓦斯爐還有大鍋子
一邊裝忙的刻意忽略我的眼淚 一邊跟我說這樣煮水就可以洗熱水澡了
心裡面的激動滿滿的根眼淚一起掉出來
別人都說他沒錢請員工讓公司ㄧ絕不振
我說他免費敎人學會人生的道理卻沒有人真正的心存感激
後來拍片的某個晚上 他帶著小孩和兩個助理
從景美開車到土城來探班
所有的人依看到他 馬上卑躬屈膝 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他氣定神閑的做到我旁邊說了 一句話
地上灑點水 景看起來會比較深
我永遠把那些事情牢牢記在心理面
雖然不是什麼才華洋溢的少女
但是能讓導演從工作室移駕到外面探班的
台灣應該沒幾個了
除了爸爸和男朋友之外 應該很少人這麼疼我了
曾經看過全工作室的人守在電視前面看著金鐘獎直播的畫面
他帶出來的助理變成金鐘獎最佳導演 在台上說感謝張作驥導演
然後張胖胖依個人坐在角落看著小電視默默抽菸
曾經在台北無家可歸 半夜兩點去按門鈴
然後他明明該休息 還裝忙的說要吃鹹酥雞
然後看我哭的亂七八糟
也曾經看過他三更半夜坐在車上對窗外用癟腳的台語大喊
拍電影的是肖ㄟ 嚇壞了車上的助理
曾經對他瘋狂崇拜 也曾經徹底的不諒解他
但是他永遠像家人一樣 無論你在外面過的怎樣
他只會說回來就好
張胖胖對我來說 到底有多重要 是恩師還是好朋友
我無法準確的表達
我只能說 在我最挫折最迷惘的時候
我第一個會想到他
也不能說他指引我方向這麼膚淺的感謝
只能說 除了家人和男朋友之外 他是屬一屬二疼我的人
我的青春歲月都在那裡度過
我們在那裡說話唱歌 我們玩泥土喝啤酒
我們在那裡學著相信 學著分離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